說這麼多好像一點用也沒有,
那些我要求的、渴望的尖銳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給,
早就在刺在心上了。

真正難聽的話,不,或者說,我真正想聽的話,
其實並不需要讓別人來告訴我,
只有我自己能對自己說,
而壞處是,當我脆弱,這些話會自動被推翻。

但打先生的確點出了一個重點,
那一顆水球就像一把弓箭射到心裡,
我為那句話沉默了許久、許久。

後來他丟了一首歌的連結給我,
聽完我卻差點就落淚了。

控制我的是什麼?

對不起,是那好死不死,在最不該來時就出現的他媽的理智。

我想聽的就是那句話,知道我有多難過,
卻不在乎明天後天會是什麼樣的景況,
用命令的方式告訴我:給我用力哭,哭完以後爬起來認真面對。

每一次情緒湧上來卻又不能抒發時,
我腦袋就會開始隱隱約約的痛著,
吃的藥越來越多樣化,過敏、胃藥、頭痛藥。

我還是死命忍著,每當我覺得下一秒就會崩潰的不成人形時,
我還是撐下去了,我還是笑了。

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支撐著我那傷痕累累的身軀?

我至今仍不明白,也許是那可笑的驕傲與自尊。

人最痛苦的到底是什麼?我想並不是失去,
而是當你明明難過到全身顫抖難受,
卻還是告訴自己要為了生活忍下去,
吞下一顆安眠藥,一覺醒來,
管他痛或不痛,照樣打卡上班。

這叫做大人該有的成熟。

每個人都說我成熟,都說我要懂事,
可是,幹,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過,
懂事意味著的竟然是不斷對現實的退讓與妥協?

表現要得體、談吐要合宜、行為要規矩,
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的表面,
做久了,那到底是你還是假人?

我不知道,我只覺得對這一切有股隱隱的憤怒在燃燒。

不把情緒寫在臉上,會得意自己還有控制自己情緒的能力,
然後呢?越憋越內傷,想炫耀自己這項能力卻無處開口,越發孤單。

然後呢?

對,然後呢?

根本就沒有然後,走到這裡就像遇上一堵透明的牆,
鬼打強似的拼命走拼命跑,卻發現根本就一直在原來的地方打轉,
拚上一切的想看看「然後」後面的結果,
最後竟然只是讓自己筋疲力盡。

說服自己這是必經過程,我已經不是孩子還能任性,
就算擁有那一點推翻的權力,也不代表可以濫用,
我被說服了。

那顆水球,就這樣,破了。

就考驗自己吧!
看我能這樣走多久,分裂以後的世界長什麼樣子,我不在乎了。

在冬天結束以前,我會翻到小說最後一頁的,
希望上面印著的標價不是新台幣15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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