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過年的這段時間,我帶了電腦回去,
但是實際上使用的時間卻很短很少。

醒來,睜開眼睛,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出我的房間,
走到樓下客廳,走進浴室洗臉刷牙,然後回房換衣服,
最後,再走到客廳坐著發呆。

我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坐就在客廳楞著。

但是唯一最大的不同是,我回屏東,不再點起煙。

回到高雄以後即使是在房內,我無時無刻都想點起一根煙,
剛剛仔細想想才發現,這樣的行為,原來,
是一種精神上的依賴,一種表象上的偽裝。

普遍世人對於抽煙的女孩子有不好的觀感,
而這樣的普世價值,卻成了一種最完美的保護色,
對我來說,抽煙等同於警告對方:
「我很凶殘,請勿靠近。」

我對於家人以外的人,仍然有一種強烈的防備心,
不論這個人是誰,只要與我沒有血緣關係,
我就感到害怕,需要偽裝。

這種發自心底與潛意識的行為動作,
為的只求一份心安。

被霸凌的記憶永遠存在,造成了一種無法磨滅的傷害,
而我為了保護自己,不得不衍生出一套奇異的法則,
從小就很早離家的我,性格高傲不已,
也因為太早離家,對於很多事情都還在懵懵懂懂的狀態,
不得不被迫接受整個社會裡最殘忍的人性考驗。

於是我五專時期就注意到,當我身邊沒有煙了,
我會異常的感到慌張害怕,我需要一包煙在身上,
我需要一個安全感,即使我放著不點,我至少能夠安心,
讓所有意圖接近我的人,都能隔著一層煙霧,
我們有距離,我就有了安全感。

回到家以後,我可以沒有電腦沒有煙,
我依然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,
依然能夠自由自在的四處移動。

壓力的來源,不是生活,而是「人」。

我終於懂了我對於「人」的一種強烈的不信任感,
我可以在我自己認為的安全限度裡恣意妄為,
到了高雄無時無刻都感到困頓疲憊,
開始夜不安眠,每晚都不能好好入睡,
因為這個房間裡存在的,不是只有我而已。

對於這樣的毫無隱私,我竟然有強烈的抗拒與害怕,
越是被了解,就越容易被體無完膚的傷害著,
於是開始迫切的想逃開這樣的地方。

在家過年時,我一個人待在房間,
深夜,悄然無聲,我翻閱著我的書、讀著我的日記,
竟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自在感。

我喜歡獨處。
或者應該說,我終於可以不再偽裝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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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ogemo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